ID529940320

【evanstan】荆棘鸟 02

AU,私设有,背景1930年的和平时代。

(三)
母亲不久前给Chris写了一封信:“期待你回家的那一天,Freya,你弟弟,还有我,都无比想念你。”

母亲将Freya的名字放在了一个显眼的位置,甚至放在了弟弟前面。

临走前,Chris身有嘱托,兵役服满后回来就给你们举行婚礼,你们可以在镇上开一家店,经营乳制品和手工作衣,人类在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两样东西,母亲是这么说的。Chris回忆起女人的触感,他曾试着在她闭眼的时候将她垂落的鬓发别到耳后,然后亲吻她。女人的手臂很柔软,他握着像牛奶一样白皙的肩头,试图将嘴唇覆盖在她的嘴角。

女人是如同乳汁般甘甜,滋养,孕育一切的存在。记不清是在哪句名著里读到过的赞美之词,从此他刻意铭记,并时刻提醒自己。女人是美好的,她们是值得被爱的,而他……

是丑恶的。

每当他想起那个人,他似乎仍能嗅到那天雨水激起地面上的灰尘味道,没有行人的马路,狭窄的屋檐,从屋檐边缘垂落的豆粒大小的雨点,紧紧挨着却没有靠在一起的肩膀。暖意从潮湿的肩头布料处氤氲出来,他的内心是甜蜜的,心脏是雀跃的。但这种渴望是黑暗的,是被禁止的,一旦他伸出手,就是结局,像死亡那样确定的到来。

终究是没能吻上去,Chris僵硬地站在原地,背后浮上一层薄薄的虚汗,Freya看着他呆呆地一动不动,嘴唇甚至微微泛白,她捂着嘴笑道:“你好像比我还要紧张呢。”

(四)
换好衣服后,Chris凝神望着马厩入口的方向,方才那男人已经离开了。

他走出马厩,在庭园中闲逛,雨停了,细碎的阳光折射在花圃脚底的积水中,粼粼地闪耀着。

很快,换上一身便服的Sherman上尉从屋内走出来,他看上去神清气爽,和在营地里的严肃刻薄完全两样。他将Chris唤进屋中,吩咐年轻的黑人女佣为他泡了杯咖啡。客厅内Sherman上尉的太太也在,她穿着一件羽白色的针织裙,小巧的流苏披肩优雅地覆在纤细的肩膀上,夫人是一个俊俏的女人,尽管眼底有一圈淡淡的黑晕,皮肤却十分白皙,甚至还有些苍白的意味。一头亮褐色的头发在颈后盘了个结,高贵温婉,她朝Chris笑了笑。

明日上尉将要前往南方以南的另一处哨所,军官们将一起商讨会议,“你是驯马的好手,每周这里的马厩都会举办两次马术训练课,以前雇了专人,但其他军官的太太和小孩们都不甚满意,这次你可别让我失望。”Sherman上尉说道。

“是,长官。”Chris应允接下,低下头抿上温热的咖啡。从见到马厩那个男人的第一眼起,他就无法停止思考。他是谁?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如果是Sherman上尉的儿子,那他和眼前的这两个人为何长得如此不同。他的眼睛是那样澄净、通透,像黑猫一样蓝中带灰的神秘,他的笑容甜蜜而讥诮,饱满红润的嘴唇仿佛为笑而生。而他现在又在哪里呢?

“亲爱的,原来你们在这儿。”正当他出神地想着,令他魂牵梦绕的声音忽地响起。

男人懒洋洋地趴在旋转楼梯的扶手上,从上面远远地俯视着客厅内的三人。视线扫过Chris的时候,他瞪大了双眼:“这位是……?”

“Chris Evans,我的士兵。”Sherman上尉说道,转过头却发现Chris不慎打翻咖啡正手忙脚乱地擦拭着自己的裤子,“诶,你怎么如此粗心,Sherry——拿块布过来。”

“Chris Evans。”男人重复了一遍。

自己的名字,像是一道黎明的咒语,将Chris从蜷缩的含羞草叶状态唤醒,他抬起头,虽然在马厩已经见过一面——甚至在很久以前,他们就已经见过,不过这个男人也许早就忘了,只有Chris一直将那日的旖梦藏于心底。

男人故作好奇地看着他,Chris不敢过分直视——尤其在上尉与夫人的面前。他感到懊悔,刚刚他就应该自我介绍,而不是弯着腰去擦那块怎么也不可能擦干净的裤子,在那双可以看穿心灵的眸子里,自己一定像一个遮遮掩掩的小丑。Chris茫然地张了张嘴,想说点什么,终是无言。这时,Sherman夫人在一旁开口道。

“Sebastian,等会带Evans士兵去他的房间吧。”

“为什么又是我?家里又不是没女佣。”Sebastian气得嘴巴都鼓了起来。

“你成天在家无所事事,这是让你跑着了,还是累着了?Evans士兵和你是同龄人,你也可以和他讨论一下马术方面的技巧,他是能手。”

“是——”Sebastian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,歪着头抛给Chris一个眼神,“上来吧,士兵。”

Sebastian走在前面,Chris跟在他后面,螺旋楼梯很长,长得仿佛没有尽头。Chris低着头,目光悄然追随着前方那双白皙颀长的小腿上。他持续而专注地凝望着,直到那双腿的主人突然停下。他们停在一间房门口,Chris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。

Sebastian看了他半晌,走近一步在他耳畔说道。

“你的房间到了。”他指了指那扇古铜色的门,当彼此靠近的时候,Chris似乎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牛奶香味。


“谢谢你…Sherman少爷。”天知道,Chris花了多大力气才说出这样一句话。以至于他的脸上浮现出略有违和的欣喜神色。他终于和眼前这个人说上话了,第一句话总是具有纪念意义的。


Sebastian只是好笑地看着他说道:“这没什么好谢的。”他舔了舔嘴唇,一抹粉红刺眼地剥夺着Chris全部的注意力,他再次开口,“这一层只有我们两个,从今天开始,就是邻居了喔。”


(五)
夜晚,月光是银白色的,空气是清冷的,Chris开着窗,微风吹起窗帘,影子在他的脸庞上浮动。

他只是这么躺着,四周安静如水,夜色溶为糖浆,将他包裹在一种从未知晓的甜蜜与狂喜之中。一想到他和他离得那样近,他就像被抽去灵魂的木偶,连眼睛都忘记眨动。

Sebastian,原来他叫Sebastian。印象中,这是一个由希腊文演变过来的名字,在中世纪的欧洲广为流行,许多天主教圣贤者也常冠此名。

可是他没有多想,他喜欢这个名字。

他默念着,Sebastian,Sebastian……他将手伸进睡裤中,闭上眼梦呓般呼喊着,抽搐的身体中仿佛燃烧着蓝色火焰。一道白光冲上头顶,他喘着气,侧过头看向一片靛蓝色的深空,马厩围栏上悬挂着一盏防风马灯,明明灭灭,寂寂寥寥。

他从床上坐起,就着月光写了一封信,准备天亮后寄往家中。

(六)
东方出现第一抹鱼肚白,天空逐渐变为一种温柔的靛青色。晨光中,昨日被雨水浇透的树林仍然笼罩着一股淡淡的湿润气息,晨雾漂浮,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的。

Chris一夜未眠,他早早地起床,来到空无一人的马厩。他气色看上去十分不错,甚至还旁若无人地哼起歌来。他先是给马匹们喂了草,抱了抱他们的脖子,接着打开马厩的后门,给马儿们通通风。马厩里始终有股酸味,他计划着,等天气好的时候,他应该好好地打扫一遍马厩,再给它们洗个澡。

周四的马厩比想象中还要繁忙。很快,慕名前来的夫人和年轻少女们来了有近10位,她们站在阴凉的树下围做一团,纯白的蕾丝手套遮住扑满香脂玉粉的脸庞,窃窃私语。

无一例外,她们的焦点似乎全都集中在了那位低头忙碌的年轻马夫身上。

Chris生了一张英俊的面孔,本人却不自知,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凝眸时眉峰会微微蹙起,湛蓝色的眸子像大海一样迷人。衣服下健硕的肌肉轮廓清晰可见,一双长腿修长而紧实,当他搬起沉重的草堆时,结实的手臂上无可救药地隆起性感的青筋。天啊,这是哪里来的帅气的青年,夫人们难以矜持地低声探讨着,有的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今天要穿上这颜色单调的马服过来了,即便不能穿上最鲜艳的裙子,也应该脱掉这该死的白色套头衫,换上一件缀有花边的雪纺衬衣才是。

Chris将围栏里的马儿牵了出来,作为远近知名的良种马,它的毛发如绸缎般光滑,浓密的鬃毛被晒得又黑又亮。它膀大腰圆,呼吸时会发出风箱一样响亮的声音,坚硬的蹄子在地上来回跺踏,也许是许久没有走到太阳下和众人亲密接触了,它有些紧张,不过很快,Chris轻抚着它的脖颈,马儿渐渐安静了下来。

他环绕四周,当他看到大多数夫人都戴着宽大帽檐的遮阳帽前来时,他叹了口气。马术是一项具有危险的活动,非天赋异禀,如果不佩戴专业的头盔,不穿上专业的马术训练服,在骑马过程中极有可能会发生事故。

一整个早上,女士们轮流骑上这匹马,Chris则像忠诚的骑士一样,牵着嚼绳,教她们学习最基础的慢骑动作。当马只会原地踏步的时候,往往是索然无味的,但是在场的夫人和小姐们仿佛一点怨言也没有,只是笑意满满地坐在马背上,看着高大英俊的男人时而仰起头面色温柔地指点一二,都要偷偷高兴上好一阵子。

不知不觉中,天色渐晚,优雅的女士们纷纷离去,离去前,还不忘回头再看上一眼。马似乎是累了,本以为能撒欢的跑上一跑,结果只是被这个无趣的男人拽在原地推磨,从喉腔里发出不满的呼噜声。

Chris也累了,他坐在训练场旁的石块上,抹了一把脸,沉寂地坐了许久。整个早上他的心思都不在这里,他也没有过多地展露笑容,却觉得嘴角僵硬,心里空荡荡的。

出门的时候,他经过了Sebastian的房前。男人没有关门,Chris甚至讶异了一下,内心猜测着是风吹开了这道门,还是他自己忘了关。不过他得以看见Sebastian从被子中露出的一小截脚踝,Chris可耻地脸红了,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脸红。

一个短暂的白日梦罢了。

他坐了一会,才准备去马厩洗把脸,当他转身的时候,却发现不远处的葡萄架下有个人一直在看着他,Chris不知道他已经站在那里多久了。

“不打算教一教我再走吗?”Sebastian走了过来,他穿着一身简单干练的马服,紧身的全皮马裤包裹着紧窄的臀部,他微微仰头看着Chris,浓密的眼睫在脸上投下扇子般的阴影,阳光下他眯着双眼,露出笑容,“亲自教教我,可以吗?”

tbc

评论(3)
热度(18)

ID529940320

i will go down with the ship.

© ID529940320 | Powered by LOFTER